人的忍耐力一旦濒临界限,累积的情绪很快地就会溃堤爆发。 终于,东方凉失控地大叫,“要结婚是你们的事,喜饼好不好吃、喜帖好不好看都与我无关,你该问的人是那个准新娘!”夺眶的泪水也顺着脸庞滑落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不要再问我了……”能不能给她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角落,让她好好地舔舐自己的伤口? “小凉。”江浔温柔地唤道。 她别开脸不看他,更不想让他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。 他的声音更形低沉魔魅,“小凉,看着我。” 她泪流得更凶了,就为了他温柔的话语,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? 东方凉咬住下唇,硬是不让呜咽声逸出口。 “小凉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他索性绕到另一边和她面对面。 她又将脸转向另一边。 他轻柔地扳过她的脸固定住,让她无处可逃。 东方凉气愤地低吼,“你还想怎么样?” “我的新娘子还没点头答应嫁给我。”他一脸无辜地道。 闻言,她的心更痛,“那你就去跟她求婚啊!” 江浔又征询她的意见,“什么样的求婚方式成功率比较高?” “我不知道、我不知道!”她的脑袋乱烘烘地,什么也没法想。 她没有伟大到可以帮心爱的人构思独特的求婚方式,让他去向另一个女人求婚,她办不到。 他表现出苦恼的模样,“那要是她不肯理我怎么办?”笑意却在他的眼底偷偷地泄露了踪迹。 江浔这么的优秀,哪个女人舍得不理他?“你不会自己想办法啊!”吸了吸鼻子,她祈求老天让他的求婚失败。 自小到大,她没这么爱哭过。 第8章 该死!她不想这么软弱的,但是一想到江浔可能从此走出她的生命,她的泪就怎么也止不住。 “如果我的新娘子一直哭个不停,我该怎么做才能止住她的眼泪?”他一本正经地问。 一直哭个不停?东方凉的动作一僵,不说话也不看他。 江浔又问:“现在她已经不哭了,却不看我,我怎么开口求婚?” 现在已经不哭了,却不看他?江浔说的是她吗? 有可能吗?东方凉偷偷地瞟他一眼。 他可没错过,“她刚刚偷瞄了我一眼。” 刚刚偷瞄他了一眼?难道……她凄楚伤痛的心里出现一道曙光,慢慢温暖了冰冷的心,在狂喜渐渐涌入心中的同时,她也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太过伤心而出现的幻觉,没有踏实感。 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,一颗心忐忑不安地忽冷又忽热。 她没有勇气向他证实。 东方凉啊!东方凉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? 江浔也不再出声,好整以暇地等着。 等了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,他却没有再开口,她忍不住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,却被逮个正着。 “东方凉小姐,你愿不愿意嫁给江浔先生为妻,一生爱他、敬他,不论贫病富有,永远不离不弃?” 真的是她?她又哭又笑地望着他,抽抽噎噎地道:“哪有……人在……求婚的……时候抢……了神父……的词?” 他表情慎重地提醒她,“东方凉小姐,你还没回答愿意与否。” “我愿意。”她难得有羞赧的时候。 江浔既心疼又好笑地拭去她脸上的泪,“现在你是不是愿意真心地告诉我,哪一种喜饼比较好吃,喜帖好不好看?” 他也发现她的言不由衷啦!东方凉有些尴尬,“我忘记了。”心情会影响味觉。 “再尝尝看好了。”他又替她切了一块中式的喜饼。 她接过喜饼咬了一口,入口的香甜有幸福的味道,明明是同一块喜饼,却因为心境的关系而有截然不同的口感。 甜味慢慢地由嘴巴里渗透进她心底,“很好吃。” “真的?”江浔笑睨着她。 她点了点头,“真的。”不再像是嚼蜡。 “再试试西式的。” 入口即化的小饼干不甜不腻,很爽口。“这个也很好吃。” “你比较喜欢哪一种?”他对甜食没辙,一切以她的意见为主。 “都很好吃,很难选择耶!” “那就两种都订吧。”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可以分享他们的幸福。“那喜帖呢?你觉得这张喜帖怎么样?” 东方凉横了他一眼,不答反问,“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 “这还用说,当然是真话了。”一生一次的婚礼,每一个部份都要完美无瑕。 “老实说有点“耸”耶!”谁选的? “那我们改天再去挑喜欢的,嗯?”那只是他拿回来参考的范本之一。 点了点头,她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和你去逛珠宝店的漂亮小姐是谁?”些微不自然的语调仍泄露了她的介意。 江浔轻笑,小凉吃醋的模样也挺迷人的。“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呢!” “我……”她怎么可能不在乎! 他倾过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,“她是我的秘书,我只是请她帮我演一下戏而已。”他当然知道绘声绘影的谣言终究会传到她的耳里,他是存心这么做的。 “演戏?”东方凉睁大眼睛,神情里难掩气愤。 她真以为他爱上别人了,还为此伤心欲绝呢! 他竟然故意要让她误会,让她那么伤心,太可恶了! 江浔陪着笑,笑容里带了点无辜,“我要是不那么做,怎么能激出你的真心呢?”他也很心疼她的眼泪啊! 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 因为她也深知自己的执拗性子有多麻烦,要不,又怎么会为了要解除婚约而作那么多的努力,甚至不惜牺牲色相,尝试布料少得可怜的辣妹装。 “我爱你。”他炽热的眸子锁住她的。 她再无怀疑了,“虽然你有点邪恶、有点可恶、有点笨拙,煮的东西很难吃,但是,我就是爱你。”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缺点。 “哎哎哎,下厨那种糗事就别再提起了吧!” “对了,不是还有个人和你一道来?人呢?”之前她满脑子都是江浔,再也容不下其他人,这时她才记起来。 “是征战,我在美国念书时的生死至交。”他露出玩味的笑,“晚点我再介绍你们认识。” 原本以为以战那种个性,恐怕不会对女人有兴趣,没想到战竟然救过小洄,他们之间……或许在冥冥之中上天早将一切安排好了。 不然,战怎么会那般凑巧地救了小洄? 他的身体里可找不到半根悲天悯人的骨头。 “你就这样把他丢下啊?”天啊!人家会怎么想? “放心好了,有小洄陪他。” “小洄?”她有些纳闷。 “是啊!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,在小洄危急的时候战出手救了她一回。”他的双手环上她的纤腰。 “他救了小洄?那我应该当面跟他道谢……”东方凉的行动和思想同步。 江浔将她锁在怀中,“不急在这时,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得商量。” “有什么更重要的事?”她完全没有概念。 太久他可等不了。“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?” “十二月,你觉得呢?”她思忖了一下。 江浔的眉头打了个结,“太久了,现在才六月耶!”他还要等半年的时间,不好不好。 “那……十一月?” 他还是那句话,“太久了。” 东方凉红了脸,索性问他,“不然,你想什么时候?” “当然是愈快愈好……”江浔顺势吻住她,其余的话全没入他的吻里。 结果江浔和东方凉的婚礼订在八月举行。 虽然她感觉有点快,却是江浔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。 江浔天天到跆拳道馆报到。 远远地,还未进门就已经听见学生们宏亮的叫喝声。 他已经是经常出入这家跆拳道馆的熟客了。 一进到东方凉授课的道馆,他便眼尖地瞧见她的肩膀上有一只狼手,脸色立即一沉。 顺着那只狼手往上瞧,是道馆里的另一个教练──阿源。 他不爱看见有人碰触小凉的身体,当然是指男人。 要说是他占有欲强也行,要说他爱吃醋也无妨,横竖小凉的一切都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,别人不许觊觎。 在爱情里,不只女人小心眼,男人也不例外。 这是男人的直觉,阿源应该也是喜欢小凉的。 道馆内的阿源像是察觉了什么,左右张望,赫然发现门口站着目光锐利如刀的江浔。 他笑笑地将手移开。 东方凉也瞧见了他,唇边的笑更形灿烂。 几乎是一瞧见江浔的身影,她就立即迎向他。“今天来得比较早,”她看了看表,“这堂课还有半小时才会结束。” 阿源也跟了出来。 江浔的手霸道地环住东方凉的腰,像是在宣告所有权,“我不爱看见有人对我的未婚妻毛手毛脚的。” “浔,你在说什么?”东方凉惊呼一声。 阿源不愠不火地笑言,“江先生,你大概误会了。” 他不满地轻哼一声,“我亲眼瞧见你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难道是我眼花了?” “我们就像好哥儿们一样,你别胡乱猜测。”她和阿源认识也有四、五年了,是不错的朋友。 “你敢说你不喜欢小凉?”江浔相信自己的直觉。 阿源坦荡荡地承认,“没错,我是喜欢过小凉,不过,那是在我刚来道馆第一年的事了,我早已经放弃追求她。” 他不得不承认江浔的眼睛利得很。 但是后知后觉的东方凉完全没感觉。 阿源曾经喜欢她?东方凉傻住了,她一直将他当成好哥儿们,压根儿没想到他竟然会喜欢她! 江浔仅是看着他,等着他进一步说明。 阿源笑得有些无奈,“那时几乎是一见到小凉我就喜欢上她,只不过我的喜欢在一个星期后就被扼杀。” 凶手当然是东方凉。 当事人却仍是一脸茫然样。 江浔的眼神转为凌厉。 阿源在心中哀悼了一下早夭的爱情,才又继续说下去,“一个星期后,小凉找我来场友谊赛互相切磋一下,我答应了,然后在友谊赛开始后的三分钟,我被摆平在地板上。” 江浔眼里的凌厉慢慢消退。 “有吗?”她不记得了。 “当然有,关于那一场友谊赛我可是毕生难忘啊!”他竟然被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摆平在地上,男性自尊大大地受损。“从那一刻起,我就清楚地知道小凉不是我所能驾驭的女人。” “老实说,看到你时我还真有那么一点难以置信,我一直以为小凉的对象一定会是跆拳道高手,但是事实却跌破了众人的眼镜,你不仅不是跆拳道高手,还连最基本的招式也不会。”他终于知道,爱情是不能以常理推论的。“这大概是天意吧,我诚心地祝福你们。” 天意要小凉爱上他啊!嗯,他喜欢这个说法。 江浔又回复一贯的温和,不再对阿源怀有敌意,“谢谢。”他可以体会他当时的心情。 “不过,基于道义我必须告诉你,最好别惹小凉生气,免得她用跆拳道扁人。”阿源打趣地道。 “我会记得的。”他将错就错,没有费事地澄清他的误解。 东方凉不服气地抗议,“我才不会随便用跆拳道扁人呢!” 阿源故意叹了口气,拍拍江浔的肩膀,“好好保重自己啊!” 她气得跺脚。什么嘛!把她说得像暴君似的。 男人真是奇怪,不久前还像敌人似的,一转眼却又变成朋友了! 话说回来,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浔的占有欲这么强?若是早些时候发现,她也就不会误以为他爱上别的女人了! 结婚当然得先拍婚纱照。 早上,这对准新人在棚内拍摄。 江浔早已换好合适的西装,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。 而新娘礼服穿脱都比较麻烦,需要有人帮忙才行。 因为江浔和东方凉的身份特殊,所以婚纱摄影公司今天不营业,专为他们这对准新人服务。 终于,东方凉换好礼服走出更衣室。 江浔闻声回头,这一看,他的脸当场黑了一半。 穿着鹅黄色低胸礼服的东方凉美得如梦似幻,更衬托出她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犹如白玉般完美无瑕。 虽说是东方凉丽质天生,穿什么都好看,不过,造型师的眼光和装扮技巧也是一流的,有画龙点睛的功效。 “这一套不好。”胸口太低了。 东方凉有些困惑,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。“为什么?” 是她穿起来不好看吗? 他没有回答,蹙眉催促道:“去换另外一套。” 造型师也一头露水,明明东方小姐再适合穿这套礼服不过了,为什么江先生会觉得不好?她百思不得其解,不过,顾客至上,她也只好依言,“东方小姐,我们去换另外一套。” 这样穿穿脱脱的挺费时耶!东方凉有些不悦。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,她换了第二套礼服,胸口还是开得很低,搭配她颈子上的钻石项炼显得无比的性感。 江浔仍是不满意,她只好又换上第三套礼服。 第三套礼服露出东方凉一大片美丽的裸背,仿佛诱惑着男人的手贴上,实际地感受一下凝脂般的柔润。 “该死的!”他忍不住低咒了声。 这里的礼服就没有保守一些的吗?他就是不想让她的裸背和优美的胸形平白无故地养了别人的眼。 “只不过是拍婚纱照嘛,怎么这么麻烦!”礼服一套换过一套,照片却完全没有进展,东方凉的耐性快要告罄,“这几套礼服有什么不好的嘛!还是我穿起来不好看?” 在一旁等着拍照的摄影师都快睡着了。 “礼服很漂亮,穿在你身上也很好看,只是太暴露了,你的裸背和白皙的胸前肌肤只有我可以欣赏,没理由白白养了别人的眼。”江浔干脆说明白。什么东西都可以大方,就这个不行。 原来……是这么一回事!她觉得好笑。 江浔索性自个儿替她挑合适的礼服。 在两人挑选礼服时,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裸背上撒下一连串的细吻,渴望像野火一般在他的体内随处肆虐,焚烧着他的自制力。 好烫!他火热的吻几乎要烫伤她的背了。 他体内热滚滚的血液四处流窜,呐喊着想要她! “别……这样。”她困难的推拒着他。还有别人在,而且婚纱照都还没拍呢! 江浔颓丧地把头靠在东方凉的肩膀上,他几乎快死了,因为欲望得不到纡解而死。 看来把婚礼订在八月还是太久了一些。 下午拍外景的时候,经过一个上午的折腾,造型师已经抓到江浔的尺度,所以她舍弃了太过性感的礼服,将就以一些含蓄保守却又不失流行感的优雅礼服为东方凉打扮。 果然,下午的拍摄过程就顺利多了。 此刻摄影师正努力地按着快门,并不时要他们变换表情和姿势,一会儿是高兴、一会儿是沉思、一会儿又是深情的互相凝视。 他们的确是极为出色的一对新人,男的器宇轩昂,女的绝美优雅,是天造地设的佳偶,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。 “好了,换造型吧。”摄影师停止拍照的动作指示道。 “OK,东方小姐,我们到车子上换下一套礼服。”造型师替东方凉拉起曳地的裙摆。 她只能点头回应,连话也懒得开口说。 折腾了一整天,她的骨头都快散了,也不知道反反覆覆穿衣脱衣多少次,她从不知道穿衣脱衣也会这么累人,而且她脸颊的肌肉都僵硬了,还得对着镜头露出幸福快乐的笑容,真是痛苦啊! 她宁愿去道馆和学生们一起练习,或者参加几场跆拳道比赛,也胜过在这儿像傀儡似地让人操纵她的姿势和喜怒哀乐。 东方凉就像个木偶似地任人摆布。 造型师和助手迅速地替她换上今年夏天最流行的婚纱款式,拍了拍蜜粉,补上口红,然后将头纱别上去。 造型师率先走上车,“来吧。” 一跨出车外,东方凉立即瞧见也换上一身白色西装的江浔更显得风流倜傥,一贯的温和里意外地带着一丝不羁的邪气。 他朝她伸出手,炽热的视线直勾勾地瞅着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。 她搭上他的手,脚下忽地不小心踩到白纱礼服的裙摆,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地向前扑,“啊──” 他密密实实地接住了她,“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。” 她的心跳刹那间跳得飞快。 幸好有浔在前面接住她,要不她肯定会跌个狗吃屎! “谢谢。”穿着纯白的新娘礼服在公共场所跌个狗吃屎是很丢脸的。 摄影师及时捕捉到那一瞬间构成的美丽画面。 “很好,新娘微仰起头看向新郎。”摄影师透过镜头构图。 东方凉莫可奈何地照着摄影师的话做。 江浔忍不住俯低脸轻啄了一下她的唇,喃喃地低语,“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,真难捱呢!” 摄影师的快门按个不停,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自然、洋溢着幸福的画面。 东方凉红了脸,“你可别乱来啊!” 她的肩膀上还留着早上他欲求不满种下的草莓,让她连露肩礼服也不能穿,都是他的错! 江浔一脸无辜的表情,“谁叫你这么的香甜可口,让我忍不住想将你一口吞下去。” 香甜可口?“我又不是食物。” “对我而言,你比食物更有吸引力。”他说的是真心话。 她脸上的红潮始终没退过,“还要拍多久啊?”她已经快要全身僵硬了。 忽地,一声尖叫传来── “抢劫啊!” 抢劫?东方凉陡地站直了身体,瞧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中抓着一个女用皮包,快速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。 造型师和助理惊惶失措地走避。 摄影师也抱着照相机闪远一点,免得飞来横祸。 “江先生、东方小姐,你们快躲起来!”造型师摇手示意。 但东方凉置若罔闻,拉起裙摆往腰际一绑,露出修长匀称的美腿,怕待会儿累赘的裙摆妨碍了她的行动。 江浔也脱下身上的白色西装外套,卷起衬衫的袖子。 一转眼,抢匪已经来到面前。 东方凉不疾不徐地横跨了一步,不偏不倚地挡住他的去路,“阁下好手好脚、四肢健全,怎么不思努力工作,竟然当街行抢?” “又是一个只想不劳而获的废物!”江浔鄙夷地哼了一声,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。 闪得远远的摄影师等人纷纷替江浔和东方凉捏一把冷汗。 做任何事都该量力而为,逞强只会惹祸呀! 高大的抢匪手中握了把水果刀,凶神恶煞般地咆哮,“滚开,别多管闲事,否则要你们好看!” 旁观的路人都不敢靠近,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弱女子竟然敢挺身而出对抗持刀行抢的歹徒。 幸好东方凉脚下穿的是一双球鞋,“是吗?那就试试看啊。” “小凉,你可以搞定吧?”江浔乐得在一旁轻松的欣赏武打场面。 “当然。”这对她而言易如反掌。 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。 抢匪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,狠狠地对准东方凉刺了过去,“你找死!”明明一切都很顺利,为什么会半路突然杀出这两个程咬金来破坏他的计画! 她游刃有余地一闪再闪。 所有的人均注视着他们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 在抢匪的攻势越见凌厉之际,东方凉终于化被动为主动,一连串的侧踢和回旋踢踢飞了他手中的水果刀,她还一连踢了他的身侧和脸好几下,使得抢匪往后跌了出去。 此时,一个头发斑白、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,目瞪口呆地望着身穿白纱的美丽女子撩起裙摆,身手敏捷俐落地将抢匪像破布似地踢飞。 在场众人都瞠目结舌,嘴巴张得大大的,不敢相信此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──身材高大的抢匪竟然打不过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。 江浔来到中年妇人的身旁,“这位太太,那是你的皮包吗?” 中年妇人点点头,“嗯,刚刚我去邮局领了钱,没想到才一走出来,皮包就被他抢走……”她仍心有余悸。 “别担心,待会就可以拿回来了。”他温和地笑笑。 中年妇人看了看满场飞舞、粉蝶似的美丽身影,又看了看身旁风流倜傥、气定神闲的男子,“她是你的新娘子吗?真厉害呢!” “是啊。”他微笑颔首。 不曾有人见过这种阵仗,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子有着像成龙一样厉害的身手,却不急着解决抢匪,反倒像猫捉老鼠似地耍着猎物玩,直到腻了,才给予重重的一击。 摄影师把握千载难逢的机会,一连拍了数张新娘子大显身手、英姿焕发的照片,其中还有一张是飞身踢人的特写。 抢匪最后倒在地上。 东方凉潇洒地放下裙摆,拾起地上的皮包,将它交还给中年妇人,“这是你的皮包,下回要小心些。”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。 “小姐,谢谢你!”她感激涕零。 “不必客气。”她只是服膺习武的精神主持正义。 被打倒在地的抢匪并未昏倒,他又站了起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近背对着他的东方凉。 事情发生得太快,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开口示警,只能动作一致地倒抽一口气。 江浔眼中突然寒光大炽,身形一闪带开东方凉,反手就是一拳重重地击上抢匪的门面,发出一道喀啦的声响,抢匪面上瞬间鲜血直流,身体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。 吓!原来新郎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! 造型师瞠目结舌望着眼前的一切,呐呐地说不出话来,脑子里仍无法消化此刻得到的讯息。 退去了方才的英气,东方凉给人的感觉又回复到之前的娇弱温驯,若不是亲眼所见,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竟然同时具有如此迥异的气质。 江浔笑看着心上人。任谁也不会相信,看似娇柔的东方凉,竟然能够轻易地撂倒一个身材力气都比她大上许多的男人。 她也许温驯可人、也许火辣呛人、也许随性迷人、也许火爆冲动、也许……她或许多变,让人捉摸不定,但那都是最真实的她。 她的确是标准的双重性格,可是那又何妨? 他就是爱她。 拜金女佣宋语桐 风骚女佣之二 男主角:唐羿 女主角:秦可君 她这远近驰名的舞国名花,魅力无法挡, 人人争先恐后想把上, 却因“一百万美金”化身女佣, 极尽性感、卖弄风情的勾引他, 先来个内衣外穿养养眼、喷喷鼻血, 再以低胸晚礼服与他共进烛光晚餐, 然后三不五时暗示他“床上”谈谈, 可,帮帮忙,她都已经露到最高点了, 他竟还扮温柔、装绅士, 甚至当她的面,和他未婚妻相亲相爱, 不过,她怎会心痛痛、鼻酸酸、目眶红…… 第1章 一个阴暗的包厢里,外头的灯红酒绿透不进,呢哝软语渗不透,只有徐徐烟雾弥漫。 秦可君修长白皙的纤指夹着烟,黑色亮面的紧身短洋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裹住,露出迷人的臂膀,及雪白无瑕的修长双腿。 无疑的,她的美该是踏上国际名模之路,不然也该是受万人拥戴的影视红星,在舞厅是百分之百糟蹋了,所以当她走进这家红遍港台的五星级舞厅时,连老板都舍不得让她沦落风尘,千叮万嘱不可卖身。 没被开苞的花才值千金万两,有眼光的商人不会短视近利,短短半年便将秦可君推上舞国名花之流,让上流社会的男人们争相青睐,美艳绝伦,又带着一丝圣洁高傲的她,看得到,摸得到,却吃不着,不由得让人又爱又恨。 男人说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,女人暗地里说她是骚进骨子里的贱货,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,秦可君还是舞厅里炙手可热的一颗星,舞动的窈窕身段在在炫惑着众人的目光。 包厢的门被推了开,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,男人长得邪恶的俊,自以为亲切的笑容中总带着几抹算计,来舞厅几次,每一次都用那双犀利的眸子远远地瞧着她,像是在审查商品究竟值不值钱。 据说,他是香港某跨国财团负责人的大儿子,也是接班人选之一。老板一再地透露这个讯息给她,她不会不懂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翻身的机会,但老实说,她一点兴趣也没有。 虽然才过了半年的舞女生涯,但男人她看多了,所有龌龊肮脏下流的事她全见过、听过,也差一点遇过,只能说她运气还不错,又或者她的后台还有点份量,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平安度过。 这一次,她不希望会有例外──虽然她还是碍于老板的情面非见这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一面不可。 “你迟到了。”秦可君柔媚的眼挑起一抹笑。 “路上塞车。”唐垣一脸无所谓的在她身旁坐下来,手一伸便要搭上她的肩,却让她极技巧的闪过。 “唐先生,现在不是我上班的时间。”她的唇角仍带笑,眼里却多了一抹清冷的责怪。 “是啊,忘了秦秦小姐的忌讳,唐某失礼了。”唐垣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,拿起桌上的酒饮而尽。 那杯酒是她喝的,他却理所当然的接收,秦可君也不多话,只是透过迷蒙的烟雾望着他。 “我来跟你谈笔生意。”唐垣喝完酒放下酒杯,开门见山道。 “我不卖身。” “我知道,我只要你替我勾引一个男人,要不要假戏真做是你的事,我只要结果。” 秦可君微微扬眉,“我不明白。” “很简单,我要你介入他跟他的未婚妻之间搅局,让他们结不了婚,事成,一百万美金当天就汇入你的户头。”说完,唐垣静静的看着她,等她点头同意。 他相信她一定会答应这笔生意的,一百万美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足够让她享乐逍遥一辈子。 她沉思了一会,才仰起脸问:“为什么找上我?” “你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人,只要用点心,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逃得过你的手掌心。” 闻言,秦可君媚眼一勾,笑得魅人,“多谢抬举。” 唐垣一副胸有成竹,“如何?答应了?” “这笔钱不难赚。”既然财神爷自动送上门来,又不一定得“真枪实弹”的上戏,她为何不要?她又不是傻子! “好,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,我会请我的律师拟好合约,我唐垣说到做到,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给你,不过,如果你不小心露了口风给任何人知道,我唐垣可也不会太怜香惜玉。” 秦可君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,只是笑,“放心,唐先生,生意就是生意,秦秦知道规矩的,不过,要是那个男人真的打算娶我怎么办?” “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真的娶个舞女过门,你大可放心,至于收起来当情妇……我想他也没那个兴趣,他跟我不同,是个从不流连花丛的乖男人。”唐垣不屑的冷哼。 唐羿的形象太好,未来的丈人又是唐氏财团最大的股东,照这情势看来,就算老爸退休,总裁的位子也轮不到他这个大少爷来坐,他不能不未雨绸缪,否则只有将到手的肥羊拱手让人的份。 秦可君微微皱眉,“从不流连花丛?那我怎么接近他?” “他的女佣我自会打发,就由你去顶替。”把高嫂调走一个月绝对不成问题,只要花点小钱就办得到。 “女佣?”秦可君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种方法。 “我弟弟除了公司就是在家,相信我,那绝对是勾引他的最好地方。”安排美女送上门,他这个大哥也算对他够好了。 “可是……”她根本什么家事都不会,当女佣?老天!叫她陪男人跳舞喝酒还可以,叫她做她最讨厌的家事……她有点后悔了,真的。 “时间只有一个月,明天你就去上工。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果。 一个形象好得不得了的模范公子爱上一个实为舞女的女佣…… 哈,唐羿未来的丈人一定会火冒三丈,那个季晓云也一定会跟他解除婚约,然后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坐上总裁的位子,那些董事也不能老是以他花名在外,对公司形象不好的理由否决他了。 香港地狭人稠,然而唐家兄弟却一人住一栋上百坪大的私人别墅,外加两百坪的宽阔花园。园内绿木扶疏,春花绽开,一踏进大门就能感觉到这家人的富有。 秦可君按下门铃后,第一个看见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,他的皮肤不算太黑,看起来充满健康气息,除此之外,他有着明朗的五官,高挺的鼻梁、深邃温柔的眼眸、微扬的唇瓣。 身着白色休闲服的他和她在舞厅里见过的男人不同,勾起的唇角不带逗弄,含笑的瞳眸不带春色,没有丝毫的想入非非…… 她穿得不够骚吗?裙子不够短吗?还是她今天笑得不够迷人、不够妩媚? 秦可君不自觉地挺起胸,一身紧裹住她姣好身材的红色紧身迷你洋装在她跨步向他走去时,让她那双傲人的美腿在他面前展露无遗。她像是在伸展台上走秀般,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百分之百的职业水准。 他和那些在舞厅的男人一样,不久之后就会露出本性,像只野兽似的朝她扑来。 她相信他会的,因为男人都是好色的动物,而她对于自己的美更有十足的自信。 “对不起,我找唐羿先生,请问他在吗?”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是她身为舞国名花的第二项利器。 “我就是。”唐羿微笑的看着她,等着下文。 “我是秦可君,高嫂因为家里临时有事得请假一个月,所以请我来代班。”她流利的说出之前串好的说词,露出一抹迷人的笑。 “我听高嫂说了。你的房间在二楼,需要我带你上去吗?”唐羿温柔的看着她,伸手指了指楼梯,“那里本来是间客房,我已经叫高嫂整理好了,你去看看喜不喜欢。” 喜不喜欢?秦可君一愕,有点匪夷所思的看着她的“主子”。 这个男人有毛病吗?佣人还可以挑房间住? 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见她沉思不语,唐羿笑笑地望着她。 仿佛他对她的穿着一点异议也没有,仿佛她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平常的女人,根本没有什么不同,仿佛她和他已经认识好久,一点也不陌生,倒像是个亲人。 这样的经验是奇异地,却莫名的让她感到不安。 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?她觉得他不是脑袋有问题,就是神经有毛病,一定是的。 “没有,我想我可以自己找到房间。”秦可君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别墅大门,直往二楼走去。 她带的衣服不多,因为舞厅的服装不适合,家居服又显得太清纯,一点都没有勾引男人的条件,所以她还得找时间替自己置装,添一些吊袜带,或者可以让男人喷鼻血的内衣外穿型小可爱。 室内的设计比她想像中来得典雅朴素许多,像是个优雅沉静的画廊,四面落地窗洒满春天的阳光,错落四处的笔墨真迹,像是飞舞在大自然的彩蝶,融合得如此和谐,宛如一体。 米白色沙发,淡黄色碎花窗帘和桌巾,让整个客厅显得生气盎然,不觉空旷冷寂,有一种家的温暖。 秦可君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欣赏起屋内的摆设,它带给她的是一种属于家的感动。也许因为从小就希冀这样的温暖,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实现梦想,动也不敢动,就怕眼前的画面会像烟雾般消失…… “不必担心落地玻璃窗太难擦拭,自会有钟点工人来清洁,高嫂的工作只负责我的饮食及一些简单的打扫工作,外头的花花草草也不必你动手,你可以放心。”见她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,唐羿不由得出声安慰道。 他猜她一定是第一次当女佣,因为她的穿着一点也不像女佣,全身上下的名牌货更是宣告了她并不穷,不过他一向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事,何况她只是代替高嫂一个月,他也不必了解太多。 闻言,秦可君想哭又想笑,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来当女佣的,倒像是他未来的老婆,为了怕她不嫁给他,所以一再地在旁解说,告诉她那个不打紧,这个没关系,只要坐着当少奶奶就好。 “很好笑?”唐羿瞅她一眼,见到她唇角的笑。 “不……对不起,唐先生。”她低垂着头,故意将身子也放低些,让他的目光可以完全的看见她那撩人的乳沟。 唐羿的确看见了,却状似没事的将目光移到她头上,“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。” “嘎?”秦可君吓了一跳,随即假装脚被绊到的往前跌去,如她所料,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差一点摔下的身子,大手正巧碰到她丰满的浑圆。 “你没事吧?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唐羿不疑有他的关心问。手中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挪到她的腰际。 “哎……我的脚好像有点扭到……对不起,我真的是有点笨手笨脚……”秦可君的嗓音柔柔细细的,眼波流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身子也像没有骨头似的直往他怀中偎去。 “我帮你看看。”他倏地抱起她坐到一旁的沙发,抬起她纤细的脚踝便要脱下她的鞋子。 秦可君故作矜持的缩了缩脚,害羞不已的看了他一眼,“唐先生,我想我的脚应该没事,不好麻烦你……” “不麻烦。”唐羿看也没看她一眼,轻柔的拉回她的脚踝,仔细的审视一番后,才轻柔的替她推拿。 “唐先生……”他的大手抚触着她的脚,一股莫名的慌乱与驿动的电流让她忍不住轻颤着身子,咬着牙,她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因这种异样的情绪骚动她的心。 “很痛吗?”唐羿抬起头来,刚好看见她紧咬着唇的模样,不自禁的将手的劲道放轻,怕弄疼了她。 “不痛了。”她乘机缩回脚,脸色潮红不已,“对不起,我才第一天上工就搞成这样。” “没关系,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 她是啊,而且是百分之百故意的,他这个白痴! “唐先生,我想先上楼整理东西,晚上才可以早点上工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她想要逃开,逃开他那无所不在的温柔。 见鬼了!她竟然会在一个好好先生面前觉得坐立难安?那她在舞厅的大半年不就白混了!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说着,唐羿拦腰将她抱起,往二楼的方向走去。 “唐先生,我可以自己走的,你……”她没想到他竟抱起她欲上楼,老天!他究竟是真好心,还是已经心存歹念? “你的脚还是多休息一会,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,算是欢迎你来我家。”他将她抱进客房,放在床上,还体贴的替她盖好被子。 秦可君想要再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,唐羿高大的身影早走了出去,还细心的替她关上房门。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?她来他家当女佣,第一天上工就弄伤了脚,他不但不责怪她,竟然还要带她出去吃饭?有没有搞错? 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,秦可君皱着眉接起,唐垣的声音从那头传来。 “怎么样?还顺利吧?” “你没告诉我你弟弟的脑袋有问题。”他太好了,好得一点都不像正常人。 “他的脑袋没问题,事实上他的智商有一八○,是一般人所谓的天才,秦秦,你怎么会……” “那就是他神经有问题。”唐垣的话还没说完就让秦可君给打断。 “他很正常,唐氏财团有大半的事业都靠他在运作,而且业绩好得不得了。”好到让他这个当大哥的都眼红。 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 “我为什么要骗你?”唐垣不耐的扬起眉,“你是怎么回事?尽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。” 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他不太正常。” “他是圣人,我跟你说过的。别以为这笔钱真的这么好赚,他跟季晓云订婚都快两年还没跟她上过床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有问题,还是他压根儿是个同性恋。”若是同性恋更好!他只要在报上好好炒一炒,也比唐羿闹绯闻更有用。 闻言,秦可君微微挑起眉,“你在他身上装监视器吗?不然怎么知道他还没跟他未婚妻上过床?” “是季晓云不小心透露出来的讯息,她在我面前像是个怨妇,不过那含嗔带怒的模样还真有味道。” 男人当真都是色胚子!秦可君厌恶的皱眉。对别人的女人也敢想入非非,真的很恶心。 “我要挂断了,还有,请你不要没事打电话过来,他会起疑的。”事实上是她一点都不喜欢接到唐垣的电话,厌恶到了极点。 要不是看在那一百万美金的份上,她根本不会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,因为这种男人总是把女人当成低等动物,一种供男人发泄欲望的工具。 她要是跟了这种男人,肯定一辈子没有尊严、没有自由,还宁可继续当她的舞国名花,让众星拱她这个明月。 “我知道了,你得多加把劲,不要坏我的事。” “我明白,唐大少爷。”柔声一喊,按下切断键,秦可君撇撇唇把手机给丢开,打算好好睡一觉。 日夜颠倒的生活过了大半年,还真有点不习惯大白天应付男人…… 兰桂坊一带是香港人活动的一重要的生活圈,秦可君穿得像是个超级辣妹,低胸黑色紧身上衣,配上米白色超短皮裙及马靴,一踏出唐羿的白色跑车就引来众人惊叹的目光。 一件咖啡色上等毛料外套轻轻地披上她的肩,唐羿温柔的对她笑了笑,“晚上还是有点冷,不要着凉了。” 秦可君望着他那随时随地绽放的温柔笑容,感觉自己的心轻易的便让他给折服,不自觉地收起骨子里略带反叛的因子,由衷的对他露出甜而羞涩的笑容。 她是来勾引他的,他对她的好她毋需排拒,他对她愈好,事情发展得愈顺利,她就能愈早拿到那笔钱,脱离所有的是非,何乐而不为? 挂在她唇边的那朵羞涩让唐羿微微闪了神,这朵艳丽的牡丹一直不吝于表现她的美丽与姣好,怎地懂得羞涩起来? 偏偏,那抹羞涩轻易的便窜进他的心底,留下一个抹也抹不去的记忆。 “想吃什么?你挑。” “就兰桂坊吧。”它的古色古香常让人觉得像是跌进了时光隧道,过足了五十年代的瘾。 她的品味竟然跟她的穿着差这么多?一个是极端的流行,一个是极端的复古,当真是个矛盾的组合。 唐羿一笑,也没多说什么,轻扶着她的肩转进了兰桂坊。 一道菜一道菜的上,唐羿见秦可君乐在其中的吃着,大方得像是在家里吃饭似的,唇角不由得逸出一抹宠溺的笑。 不知为什么,看到她吃得开心满足,他的心竟莫名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。 “我的吃相很难看?”见到他的笑,秦可君有点不自在的放下筷子。 “你很美,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吃得这么开心,真是件让人觉得幸福的事。” “唐先生……你不吃吗?”她突然瞧见他碗里的东西几乎动也没动过。 “我晚上通常吃得少,所以你要多吃一点,免得浪费一桌子美食。” “是吗?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秦可君大方的笑了笑,继续低头吃她的大餐,一点都不在意有个帅男人正坐在对面看着她进食。 “慢慢吃,不急。” “唐先生不急着回去?” “嗯,你想去哪?”他看到她眼中闪闪发光的希冀。 “我想上太平山。”来到香港,她还不曾上过太平山,一个月后拿了钱,她可能回台湾,可能去流浪,再也不回香港,那太平山的美她就这么一辈子错过,她不想抱着遗憾走。 听说,那是个属于情人的地方。 她没有情人,只有恩客──如果那些老要她陪舞的男人算是恩客的话。 从没去过太平山的她,认为要去也要找个至少称得上是朋友的男人陪她去,她一直这么以为。 可是今夜,她却莫名的想上山,而对象是唐羿。 其实,她对他没有希冀,没有梦想,想跟他上山单纯只凭感觉在走,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柔让她想起春天时吹拂在身上,那种柔柔软软却让人想拥抱在怀中的风吧。 “好,你吃完我们就开车上山。” 从山上回到别墅已经半夜两点,秦可君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,索性爬起床抽烟,回想刚才的事。 才短短几个钟头,却好像一下子将过去的大半年给略过,仿佛她不曾沦落风尘,而他是她身边温柔的守护神。 很好笑,在山上吹风时她好像是在作梦,一个属于少女的梦,可是她已经二十五岁了,不是十七、八岁的小姑娘,可那时,她却像个小孩子般的对着山下大吼大叫,像个疯子。 他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笑着,没有参与,也没有阻止或嘲弄,只是静静的待在她身旁,风大些,替她被上外套,雨飘过,替她撑起伞。 温柔得让人心动,君子得让人有点无奈…… 其实,当时她是希望有个宽阔的臂弯依靠,不是情人也没关系,只想稍稍窝着,小寐片刻,作个美梦。 想着,秦可君的唇角逸出一抹冷笑,笑自己的莫名心动与心软,竟想忘记对方是她欲勾引的对象,而扮起清纯小姑娘。 可笑。 望着飘着小雨的窗外,秦可君烟抽了一根又一根,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。披着蚕丝睡袍,她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走下楼,想找瓶酒暖暖胃,她连拖鞋也没穿,因为地毯踩起来像踩在云上,感觉很舒服。 站在酒柜前瞧了半晌,她找到一瓶二十五年份的威士忌。唐羿是个大方的主子,不会介意她开他一小瓶酒才是。 想到就做,陈年的威士忌在她手上被开启,找出一个玻璃酒杯倒进酒,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。 她不是酒鬼,也不是非酒不可,只是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,得让自己有点醉意才好入睡。 就这样她喝下了半杯的威士忌,将身子沉沉的窝进沙发里,一整天的疲惫终于缓缓袭上,让她沉入梦乡…… 唐羿的公事告一段落时已近中午,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声后打开,季晓云走了进来,他抬起头看了一眼,蓝色套装让她显得沉静干练,平日看起来还好,然而今天他的脑海中竟莫名的闪过一抹火红色身影,硬生生的将她一身的蓝彻底比了下去。 “唐羿,一起午餐?” “好,等我几分钟。” “嗯。”点点头,季晓云满意的笑了。 唐羿对她的温柔与体贴众所皆知,他从不拒绝她的邀约,只要她开口,再忙他也会排除万难的赴约,让她感受到百分之百的受尊重与礼遇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绅士风度。 他很少吻她,订婚两年,他依然只会轻拥着她,或是牵牵她的手,外人觉得他们很甜蜜,她却总是若有所失的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少了点什么。 她爱他,真的很爱他,认识他快十年,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替代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,这些年来,她唯一想嫁的男人只有他,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他是否也爱她。 想问,却问不出口,不过他答应了这们亲事,不是吗?这就该代表他是想娶她,而且是爱她的。 “今天想吃什么?”唐羿体贴的问。 “我想──”季晓云正要说话时,唐羿的手机响了,她只好笑笑,“你先接电话吧。” “嗯,对不起。”唐羿朝她点点头,按下了通话键。 “唐先生?” “我是。” 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睡到现在才起来,真的对不起,不过晚上我会好好补偿你的。唐先生,你可不要生气,高嫂需要这份工作,我不希望把它搞砸了,真的对不起。”秦可君连珠炮似的道着歉。 “没关系。”唐羿不介意的笑说,想起早上看见她喝得酩酊窝在沙发上酣睡的模样,不禁让他又好气又好笑。 陈年的威士忌呵,她的眼光不差,口味很挑,睡着时唇角还甜甜的挂着笑,看起来是作了好梦。 “唐先生,你晚上几点回家?呃,我只是想问问要几点开饭?” “我七点就到家了,不过你若饿的话可以先吃。” 闻言,秦可君差点没将手上的电话给摔到地上,“呃,不必了,唐先生,我等你一起吃。” 唐羿也没意见,“好,中午了,记得要吃中饭。” “我知道了,谢谢唐先生关心。”秦可君甜甜的道,“那……我挂电话了。” “嗯,就这样。”唐羿微笑的关上手机,走向季晓云,“走吧,你还没说今天想吃什么?” “日本料理好吗?” “好。”他轻拥着她走出办公室,搭电梯到地下室取车。 “刚刚……是谁的电话?”季晓云并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,对唐羿的事也不常问东问西,只是刚刚那通电话就是莫名的惹她不舒服,感觉上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个小情人,嘘寒问暖的让她快要变脸。 “高嫂请假一个月,家里新来了一个女佣暂时代替她,因为不知道我几点钟回家吃饭,打个电话来问。” “喔。”新女佣,看来她必须找一天去瞧瞧。 女佣勾搭上主子的例子可是多不胜数,虽然她相信唐羿跟唐垣不一样,不会随便在外头拈花惹草,可是她就是觉得不放心,大意失荆州古有名训,她可不想因为粗心大意,把自己这辈子的幸福让给别的女人。 唐羿为她打开车门,等她坐进后关上门,再绕到另一头驾驶座上。 “晚上要一起吃饭吗?”唐羿心无芥蒂的邀请。 “我……” “你有事的话就改天吧,她刚来,一切都还不习惯,怠慢了你就不好。” 季晓云瞅他一眼,“你把我说得好像很难相处似的。” “我只是怕委屈了你。”唐羿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,踩下油门将车开出停车场。 对他而言,季晓云就跟妹妹一样的亲,认识快十年,算得上是青梅竹马,所以,当爸爸要两家结成亲家时,他也没有异议,觉得没什么不好,他已习惯了她的存在。 “可以吗?” “嘎?什么?”唐羿有点失神,抱歉的看着她。 “我问晚上可以跟你一块回家吃饭?”她知道他一向喜欢安静,所以并不太打扰他晚上的时间,但为了探虚实,她不得不走上一趟。 “当然,晓云,你问这话很见外,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忘了?”方向盘一转,唐羿将车停靠在一家两人常来的日本料理店前。 “我怕打扰到你。” “怕什么?”唐羿下车,绕过车头把她那一边的车门打开,伸手将她拉出车外,好笑的瞅着她道。“你又不是天天来,何况你也不吵。” 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红了脸,没再说话的让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店里。看他一如往常体贴的替她张点菜色,让她方才莫名被挑起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些。 她不该这样怀疑他,她知道他的,一旦认定她是他未来的妻,他就绝不会对不起她。 “多吃点,长点肉。”唐羿夹了一块生鱼片到她碗里。 “谢谢。”季晓云拘谨的夹起生鱼片吃了一小口。 看着她,唐羿又想起那张吃得鼓胀的脸,像是好好吃顿饭便是人世间最大的享受与福泽。 第2章 秦可君特地穿上为唐羿而买的低胸银白色晚礼服,时针快走到七点,外头便听见车子开进车库的声音,她忙不迭替餐桌上已经插好的高脚蜡烛点上火,再将一张旋律优美的钢琴演奏CD送进唱盘,不一会,悠扬的乐曲流泄,将满桌子的精致菜色映衬得更加可口。 打铁趁热是她做事的准则,一见钟情绝对是让事情事半功倍的好方法,如果可以,她希望尽快将这笔生意做成,否则天知道继续面对那张无害又满是温柔的脸孔,她能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来? 殷勤的上前开门,秦可君摆出自认最美的一张笑脸迎接他,却在看见他身后跟着女人时怔愕了半晌。 “可君,我替你介绍,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季晓云。”唐羿将身后的季晓云拉到身畔,温柔的笑了笑。“你跟晓云的年纪应该不会差太多,也许可以做个好朋友,晓云,你说对不对?” 季晓云的脸色早已因为前来开门的女佣,竟然穿着低胸紧身的晚礼服而一阵铁青,就算唐羿当面介绍她将成为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,她还是无法容忍他们之间那种莫名的亲匿感。 她无言的抗议让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,不过秦可君可是见过世面的女人,眨个眼又是灿烂如花的笑容挂在脸上。 “季小姐你好,或许我该喊一声唐太太?”秦可君笑看了一眼唐羿,他只是扯了扯嘴角,不置可否。 “可以开饭了吗?”季晓云勉强的笑了笑,率先走进门。 餐厅的布置浪漫得像是情人之间的约会,温暖的烛光,柔美的音乐,满桌子精致的佳肴……季晓云好不容易摆出的笑容在一瞬间垮下。 “你真是用心啊,可君,把餐厅弄得像五星级饭店餐厅一样。”唐羿的眼中有着惊叹,微笑的望了秦可君一眼,“怎么,今天是你的生日吗?你如果早说,我还可以买份礼物送你。” “不是,我只是想感谢你昨晚的那顿大餐,从小到大,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,所以……”秦可君抱歉的笑了笑,拘谨的看了季晓云一眼,“我不知道季小姐会来,你们坐一会,我再去多弄点菜。” “不用了,已经够多了。你坐下来一起吃吧。”唐羿唤住她,顺手拉了僵立在旁的季晓云坐上餐桌,“晓云,有你爱吃的猪蹄膀,今天你可要多吃点。” “谢谢。”季晓云望着碗里那块唐羿替她夹的猪蹄膀一眼,安静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。 “好吃吗?季小姐,我不知道你要来,所以只准备了唐先生爱吃的中式菜肴,下回你要来就先告诉我一声,我可以替你准备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,煮菜我很拿手呢。”秦可君在一旁边看边说。 她要来还要先通知这个小佣人?季晓云胸口的怒气愈烧愈旺,要不是碍于唐羿在场,还有她身为豪门千金的良好教养,她铁定会翻桌子指着这个喧宾夺主的女佣人吼叫。 见季晓云迟迟没有理会秦可君,唐羿只好代为答道:“晓云喜欢吃日本料理。下次她要来我会先告诉你一声,今天是我不好,要带人回来吃饭该先知会你的。” “唐先生别这么说,是我粗心忘了问,真不好意思,下次我会注意的,希望季小姐别见怪才好。”明白脸一沾了醋的女人不会让男人高兴,她秦可君才不会傻得跟人家的未婚妻吃这种飞醋哩。 “晓云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的,一块吃饭吧,别站在那里。”唐羿体贴的替秦可君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她入座。 “不了,唐先生,我是佣人,怎么可以跟你们同桌吃饭呢,你跟季小姐先用吧,我下去了。”说着,秦可君优雅的退出餐厅,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。 脱下晚礼服,她让自己呈大字型的躺在舒服的床上,眼睛望着挂着水银灯饰的天花板,悠悠地发起呆来。 晚礼服下穿着的还是黑色蕾丝花边的吊袜带,及一双黑色透明的性感丝袜,只可惜它们无用武之地,猎物带了个未婚妻回来,让她一身特意的打扮反而显得可笑至极。 唐羿可能连看都没看到她为他特别打扮的模样,瞧他小心翼翼呵护着季晓云的模样,他的眼中应该只有她一人。 闭上眼,秦可君脑海中闪过的总是唐羿替季晓云夹菜的那个画面。 原来,他的体贴是天生的,对每个女人都是如此,而昨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他的本性使然,不代表任何意义…… “唐羿,你不觉得你对佣人太好了,宠得他们无法无天?”饭后,季晓云按捺不住心里的气闷,尽可能温婉的开口。 正在煮咖啡的唐羿抬起头来看她一眼,笑着摇摇头,“大家是为我工作,我想没必要对帮自己的人太严厉吧。” “做人是不必太严厉,但也不能纵容他们胡来,看看那个女佣,工作中竟然穿着低胸晚礼服……活像是你的情人,更像是你的老婆,这一桌子菜都是为了讨好你而做的,她根本……” “晓云,你想太多了。”他端了两杯咖啡走到她面前,一杯递给她,一杯则端在自己手里。 浓浓的咖啡香,柔柔的音乐声,该是个平静的夜,但气氛却显得有些紧绷。 “我想太多?” “是啊!我从不管佣人怎么穿衣服,何况她是在我家里工作,不必面对客户或外人,她如果喜欢穿着晚礼服工作就让她穿,她心情好,工作状况就会好,那受益的人就是我,又何必一定要限制她穿什么呢?这是小事。” “可是她那样浓妆艳抹地,根本就不是来做事。”她看她是特地来勾引他的,这是摆明着的事实,偏偏唐羿少根筋,还一劲儿替那骚货说好话,她真的愈想愈气。 “她还年轻,爱美是自然的。” “你喜欢她?”季晓云身上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,眼中有着担忧、不安及迷惑。 “她是个可爱的小女人。”唐羿不否认。 “你真的喜欢她?”才一天而已,唐羿就对这个骚货另眼相看?该死的!这代表什么?季晓云一颗心吊得老高。 他笑着摇头,“晓云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 “我要你马上辞退她!” 唐羿微皱起眉,不解的道:“为什么?就因为她一身的晚礼服?” 他的表情好像是她小题大做? “天底下没有一个佣人会穿着低胸晚礼服在门口等主人下班吃饭,更没有一个佣人会吃饱没事做的弄一桌子烛光晚餐,如果我今天没来,那一起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人会是你跟她。” “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吗?她只是一个佣人而已,你却已经帮她说了不下十句的好话!”她激动不已的放下咖啡,一双眸子显得伤心又难过。 唐羿也放下咖啡,跨前一步将她轻拥在怀里,“你真的想太多了,我们认识了十年,难道你以为我会轻易就对别的女人动心?在你心里,我唐羿是个这么随随便便的男人?你该知道她穿什么不重要,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。” 季晓云的眸子幽幽地抬起,望着他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不确定,“真的?你不会喜欢她?” “傻瓜。”唐羿微笑的伸手拍拍她的脸,转身将咖啡拿到她手上,“快喝吧,冷了就不好喝。” “唐羿?”季晓云紧紧的握住杯子,有点不安的望着他。 “嗯?” “对不起,我今天可能真的太激动了。” “人有情绪起伏是很正常的事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唐羿淡道,低头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的咖啡。 “你真的不怪我?”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。 “你只是太在乎我,我为什么要怪你?” “那就好。”见到他的笑容,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。 不要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影响了她跟唐羿的关系,赢了面子失了里子,那就真的太得不偿失了。 门板上传来几声轻响,秦可君忙不迭将手上的烟捻熄,随手拉了件睡袍套上便跑去开门。 “唐先生,有事吩咐?” 唐羿看了衣衫不整的她一眼,挑染的松发蓬松的垂在背上,脸上的妆都卸下,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绝对清丽的面容,就像昨夜她酩酊后沉睡的模样,没有多余的装饰与情绪,是一张毫无防备的脸。 她总是给他惊异的美感,让他几乎以为面对的是个不同的人,这种感觉……真的很奇妙。 “睡了?”问话的同时,唐羿已经闻到房内浓浓的烟味。 “呃,是啊,不过没关系,唐先生想吃宵夜吗?我这就去替你弄。”说着,秦可君便要下楼。 她不习惯以真面目示人,尤其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,让她觉得自己快被看光、看透,什么都不留似的,还是赶紧逃开为妙。 晚上那叫来的一桌子外卖根本没吃完,热一下给他当宵夜应该难不倒她才是。 “不必了,我不饿。”唐羿伸手拉住她急慌慌想要逃开的身子。 “嘎?那……不知道唐先生找我有什么事?”秦可君低下头,为的就是避开他打量她的眼神,“是不是我得罪了季小姐?唐先生,你帮我说说好话吧,我是来帮高嫂代班的,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出了什么错,唐先生如果认为我做错什么我可以改的,真的。” “我只是端点东西上来给你,晚餐你没吃,刚刚又忙了一阵,一定饿了吧!”他把另外一只手上端着的餐盘拿到她面前。 “唐先生……”秦可君瞪着眼前的餐盘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 天啊,究竟她是女佣还是他是男佣啊?他竟然端东西来给她吃? “算是我替我的未婚妻道歉。”他补了一句。 “道歉?季小姐没犯什么错啊!” “我知道她对你不太友善,不过她绝不是有意的,如果你原谅她的话,就把这盘子上的食物吃完,否则就表示你很在意这件事。”他微笑的杵在她面前,等着她把他手上的盘子端过去。 秦可君接过了,不过无关原不原谅的问题,而是她真的肚子饿了。 “谢谢你,唐先生,你对我真的太好了。” “我对你好一点,以后才常常有满汉全席可以吃啊。” 闻言,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,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,“唐先生真的每天都想吃这么一桌子菜啊?” 又不是猪,哪有人这样吃法的?再说,每天这样叫外卖,可是得掏自己的腰包补贴菜钱哩,一点都不划算。 唐羿故意挑了桃眉,质疑道:“累坏你了?” “不累不累,唐先生喜欢吃的话那就天天叫外……呃,不,是我天天煮给你吃,没问题的,煮菜一点都难不倒我。”才怪。 如果他胆敢每天要她弄这一桌子菜,她一定旧菜新装,把他当猪养。 “没必要,平时只有我们两个人,一切从简就好。其实,我并不太喜欢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。” “嘎?”他不喜欢她替他叫的满汉全席吗?“我以为唐先生喜欢吃中式餐点。” “是啊,不过,清淡的家乡小菜其实比较符合我的口味。”为了避免以后一个人吃那满满一桌子菜,他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比较好。 为了唐羿一句喜欢家乡小菜,秦可君因此忙了一整天。她找遍全香港卖台湾小菜的小餐馆,每一家她都试吃了一些,吃得她几乎快要觉得味蕾已失去知觉后,终于找到一家比较像样又干净的“家乡小菜”,连忙付钱叫人在每天晚上六点半以前,把菜热腾腾的送到唐宅。 “就这样,每天的菜单就照这上面写的,不要送错了,还有,送来的菜一定还要是热的,否则退货。”秦可君将满满一张菜单按礼拜一到礼拜五的次序排好,递给了老板。 “绝对没问题,秦小姐,我们一定会照您的指示送到。”老板望着秦可君预付给他的一万元,笑得合不拢嘴,一个礼拜五天,一万元港币进帐,嘿,这笔生意可是好赚得不得了,接一次够他一家子一个月的生活费。 “还有,除了我之外,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们送东西到这个地方来,否则我们的交易就取消。” “知道了,秦小姐,你交代过的事,我一定会注意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老板鞠躬哈腰的一再保证。 他们做的是小本生意,突然有这种大客户降临简直就是他们的福星,当然不会傻得跟钱过不去,又不是笨蛋。 “嗯,那我先走了。” 秦可君笑了笑,让老板不禁闪了神。走出店门外正要伸手招计程车,一辆凯迪拉克突然开到她面前,吱一声地制造了不小的声响,引来众人的注目。 车子就停在脚尖前,差几寸就要辗上她细带高跟鞋的鞋面,秦可君不悦的皱起眉头,对这种冒失鬼很是感冒。 “秦秦。”后车窗摇了下来,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,是她在舞厅里的常客李智澄,外号“人面兽心”。 “你认错人了。” 秦可君冷冷的扫他一眼,正要绕道走开,不料那个不识相的男人却打开车门追了出来,伸手便拉住她。 “我的眼力一向出奇得好,很少认错人。”李智澄笑咪咪的瞅着她一身的米白色衣裙,啧啧有声道:“何况就算人长得像,身材也不会这么雷同,你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,可逃不过我的眼睛。” “你这个人真的有毛病,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。”她挣扎的要抽回被他拉着的手。 她真的想不到,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敢提三个多月前企图强暴她的事,要不是当时老板叫她息事宁人,拿钱了事,声明有一个黑帮大哥肯替她摆平这个臭男人,只要她愿意给那大哥尝点甜头,就算他李智澄是全香港最有钱有势的人,也早已是草丛里的一具死尸,还能在这里扯着她的手不放? 她恨透了这个男人,恨透他的卑鄙无耻下流,恨透他的仗势欺人与玩弄人于手掌心的城府心机! 不过,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她懂,她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,等拿到唐垣的一百万美金远走高飞后,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式。 “你叫啊,秦秦,我还真喜欢你那黄莺出谷般的叫声呢,听得我心痒难耐,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。”李智澄俯低身子嗅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,一脸的陶醉不已。 “你这个神经病!快放开我。”秦可君避开他一直探过来的脸,厌恶的直皱眉。她现在的身份不是秦秦,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摆笑脸给这种邪恶下流又龌龊的男人看。 “我神经病?”他的音调扬高了好几度,抓着她的手使力的往后一扳,疼得她都要掉出泪来。 “来人啊,救命啊,这个人衣冠禽兽,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拖我去当他的情妇。来人啊,快报警,不然就要出人命了!”她不顾一切的大吼,眼泪开始成串成串的掉。 演戏她在行,尤其是楚楚可怜这一招,通常比说破了嘴还有用。 她的吼叫激怒了李智澄,他气愤的扯住她的手便要往车里头拉,此时却有几个旁观男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背。 “喂,这位先生,放开她,不要以为有钱有势就了不起,我们已经报警了,你再不走,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。” “是啊,当街抢女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?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。” “你他妈的说什么?”李智澄一拳就要挥上那人的脸,却让赶忙冲下车的司机给制止住。 “李先生,还是先回去再说吧,这事若闹到老爷那儿可不好……” “你给我住口,我李智澄想做什么,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小子来教训我!”说着,李智澄还是将秦可君一迳的往车里头拉。 这一拉一扯,让她的额头“咚”一声硬生生的撞上车门,又气又疼的让她当场真的哭了出来。 好痛…… 她的额头流了血,纤细的手腕就快要被这个臭男人拉到脱臼,该死的男人,真该下十八层地狱! “你乖乖的不就好了,何必跟我来全武行,你以为每次都有人救你不成?走出舞厅,你秦秦还能是什么?张开大腿好好的伺候我李大少,保证你一辈子吃香喝辣──妈的!”李智澄低咒了一声,望着朝他的手臂横劈过来的锅炉及那个人手上的菜刀。 “放开这位小姐,否则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!”方才那老板怒气冲冲的瞪着李智澄,手上的菜刀挥舞得霍霍有声。 “你敢得罪了我李智澄,你是不想在香港混了?”一双脚才要跨出,突然听到远处而来的警笛声愈来愈近,让李智澄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。 “李先生,还是快走吧,这种女人到处都有,何必因为她而坏了自己名声?”司机再一次出言劝道。 “再不放手,我们全体都可以作证,说你当街强抢良家妇女。”老板听到警笛声,更是壮大了胆朝李智澄逼近几步。 老实说,李智澄也不想真的把事情搞大,只是上回被秦可君踢到胯下,让他足足有一个月那里疼得厉害,差一点就不能人道,现在让他遇上了,岂有轻易放过她的道理? 不过,来日方长…… 松开手,李智澄将秦可君甩到一旁,随即坐上车,砰一声用力地关上车门,“快开车!我们走。” 凯迪拉克一下子消失在路边的转角处,等警车驶近,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美丽的女人,还有闻讯而至的媒体记者。 “是谁报的警?”一个警官威风凛凛的走下车。 “是我们,有一个叫李智成的富家少爷当街对这位小姐性骚扰。” “李智成?哪个李智成?”警官皱了皱眉。 众人也皱起眉瞪着他,“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李智成?是他自己左一句李智成、右一句李智成,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谁似的。” 秦可君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,对他们点点头表示感激,“我没事了,谢谢你们出手相助。”说着,转身要走。 警官很快的挡住她的去路,微笑道:“这位小姐,可不可以麻烦你跟我到局里作笔录?还有,你的额头受伤了,我们可以先送你去医院开张验伤单,你便可以有证据告那个男人伤害罪。” “不必了,我不打算告他。”秦可君发现身旁的镁光灯不断的闪了又闪,她不禁微微皱眉,抬手将自己的半边脸遮住,“我不是明星,请你叫那些记者走开,我不想被骚扰。” “如果你肯配合跟我走一趟警局的话,那些人我可以帮你处理。” 秦可君看他一眼,叹口气点点头,“好。” 她能说不好吗?她太明白自己的姿色,知道男人只要一见到她,就恨不得找尽各种理由紧紧黏着她,这些无聊的警察当然更不会是例外。 秦可君才从计程车上下来,就看见唐羿自门口大跨步朝她走来,一脸的关心。 “你没事吧?”唐羿审视着她,一眼就发现她额头上和手腕上的绷带,不由得皱起眉,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 时间已过七点,他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开饭,却连佣人的影子也见不着,一定很生气吧?秦可君抱歉的低垂着眼。 “对不起,我来不及做饭。” “先进来再说。”唐羿拉着她另一只没有绑绷带的手,往别墅的方向走去,直到进到屋内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才松开手。 “唐先生,我知道是我不对,老是替你惹麻烦,昨天得罪了你的未婚妻,今天又没煮晚餐还受了伤,我……” “怎么受伤的?还疼不疼?”他关心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颚,好让自己可以看清楚她额头上的伤,不看还好,这一看,他还发现她脸颊上有两小块青紫色的瘀伤,不太明显,却足以推论她一定受到不小的撞击才会搞成这样。 “我……不小心跌倒弄伤的,已经不碍事了。”秦可君被他眉宇之间的关心震了一下,忙不迭别开眼,慌忙的起身,“唐先生是饿坏了吧?我去弄点吃的。” “我吃过了。” “嘎?”秦可君抬起头来看着他。 他吃过了?她还以为他关心她的去向会担心得吃不下饭呢,原来是她多虑了。 “你忘了你替我叫了外卖?那个老板好像站在门外好久,我问他半天,他才支支吾吾的说,他替一位秦小姐送外卖过来。”唐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,笑了笑,“你真的忘了?” “我……是忘了。”她心虚的别开眼。 “脚抬起来我看看。” “唐先生?”秦可君慌忙的缩回腿。她穿的是短裙耶!怎么可以抬起脚给他看?啧,他该不会是端着一副君子样貌,现在原形毕露的现出男人本性要吃她豆腐吧? 唐羿见她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屑,不禁失笑道:“你不是跌倒受伤了?脚一定也有伤,我只是想替你擦点药,你不要误会。” “喔。”她又自打嘴巴了,因为她的脚除了撞上车门添了点小瘀青外,根本一点事也没有。 没道理额头上撞了一个包,手腕上也肿了一块,率先跌倒的脚却一点事也没有吧?秦可君更心虚了,偷偷觑了他一眼,见到的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笑容。 “怎么样?还是不想跟我说实话?”唐羿温柔的笑问,逼迫别人不是他的本性,但必要的时候例外。 “什么实话?”她的心里打了个突,有一种被出卖的预感。 “送外卖的老板都跟我说了。”唐羿不笑了,一双深邃的眼深深的望住她。 “说……说什么?”她的脸微微热了起来。 “那个男人是谁?告诉我。” 秦可君瞪着地,他的眼神好像有催眠作用似的……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 “可君?” 他的靠近突然让她全身不自在,她不由得伸手推开他,“你……我真的没事嘛!你为什么非得要追根究底不可?” 他的好心被雷亲,气氛被她搞得有点僵,凝滞的空气好一会才因他的叹息声而化了开来。 “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发生这种事。” “我会小心的,况且那并不是我的错。” “我知道。还没吃饭吧?肚子饿了吗?我去把菜热一热。” “你?”秦可君愣愣的望着他。这个人话题转得真快,让她接招不及,有点像是个小痴呆。 “有什么不对?我有手有脚,而且煮得一手好菜,所以热菜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倒我。”说着,唐羿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。 “唐先生,这样不太好吧?我才是佣人……” “我会扣你一天薪水,放心好了。” 他没有说谎,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俐落的忙着,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贤慧,不一会便把菜全端上桌。 “坐下来吃吧,这家馆子的菜一向好吃,很对我的味。”唐羿笑咪咪的走向她,扶着她的肩将她推到餐桌前坐下。 “你……知道这家馆子?”她愕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。 “高嫂回乡下去帮她媳妇坐月子的那阵子,我一个人开车四处晃,鼻子灵,闻香下马,尝过后赞不绝口,陆续亦叫了几次外卖,因此跟老板也混得熟了,不过刚刚差点认不出他来,要不是他送的一篮子菜,我还真想不起来呢。” “喔。”秦可君头低了下来,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进嘴里。现在情况不明,她根本不知道那老板跟他提了多少她跟他说的事,还是少开口为妙。 “吃点菜,看合不合你胃口。”他夹了一道客家小炒和一道蚂蚁上树到她碗里,看了她绑着绷带的手腕一眼,笑问道:“你的手不方便,要不要我喂你?” “唐先生,你别开我玩笑了。”她受伤的是左手,还能自己吃饭。不过,对他这个亲匿的提议,她其实是有些心动的。 “我是开玩笑的,别介意。”在她面前,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顽皮,忍不住想要逗弄她。 也许,他是想将她深藏着的那抹偶尔的羞涩给激出来吧?总觉得坐在眼前的女人是个谜,她愈是遮掩,他就愈想一探究竟。 “什么?你说那婊子现在住在唐羿家里?”李智澄瞪大了眼,匪夷所思的看着来人,“有没有搞错?我付钱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吃饱撑着来耍我的!” 所有上流阶层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唐羿是季氏大老的准女婿,形象好得没话说,名媛淑女哪一个不是对那个俊小子趋之若鹜?偏偏那小子独独钟情季晓云一人,十年的交情,根本没人攻得破,专情得令他们这些老是流连花丛的男人们都觉不齿。 这样的男人会找一个舞国名花同居?简直是天方夜谭! “李先生,这事是千真万确的,秦秦小姐的确在唐先生家出入好几天,而且还跟唐先生有说有笑的,像是个小情人。” “是吗?你查清楚他们的关系了?”他还是不太相信。 “还没有,但……” “那就去查啊!笨蛋,我要弄清楚那个婊子跟他的关系。”查清楚了,卖个人情给季晓云也不错。 “李先生,事实上秦秦小姐名义上是唐先生的女佣,只不过是真是假很难说,除非拍到他们在床上的照片或录影带,否则这一点是很难证实的。李先生,你也知道这些富家公子做事一向小心谨慎,这个……” “够了,别这个那个了,这件事我自己去查。”他跟唐羿也算认识,套个话应该不太难。 一个舞国名花会跑到唐羿家当女佣?啧,这可奇了! 看来这件事非得好好详加琢磨不可。 第3章 她一定是哪条神经接错了,才会像个白痴似的为了讨一个男人的欢心,杵在厨房里三个多钟头。 三个多钟头耶!够她到俱乐部游十趟泳,再到三温暖泡半个小时的澡,上美容院做脸洗头了,而她竟然在这里跟这几根葱蒜、几块姜奋战,拿着一些分不清是醋或酱油,是盐巴还是味精的东西东撒西倒。 最令人生气的是,连菜刀都不听她的命令,才要切一小块肉就把她食指上的一层皮给划伤。 好不容易,三菜一汤终于端上桌,她在餐桌前足足坐了一个多钟头也没看见人。 呕啊!她手一挥就想把一桌子菜给挥到地上,突然她听见人声由远而近,有男的,也有女的。 秦可君起身走去开门,适巧迎接唐羿半扶半抱着季晓云的来到,见两人如此相依相偎的模样,忙碌了一下午的委屈一下子全冒了上来,鼻头涌上一阵酸。 他看见她了,但头一次脸上没有了笑容,只命令式的说了一句,“可君,帮我弄点热水过来,快点。” “好。”秦可君转身走开,无意识地走到浴室弄热水,直到热水满溢而出,才回过神把水龙头关紧,端起水盆走出去。 水很烫,每走两步便溢出烫上她原本就被菜刀划得伤痕累累的手,痛得她的泪兜上了眼眶。 是手痛,不是心痛。她如此告诉自己,却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骗人还是骗自己。 “唐先生,水来了。”她将水摆在他手边,见他细心的将方拿来的毛巾浸湿拧干后,往季晓云的脸慢慢擦拭着。 “唐羿……我要跟你回家……”似呢喃,似呓语,季晓云闭着眸子,紧皱着眉头,一双手儿挥啊挥的。 “我们已经回家了。”唐羿温柔的在她耳边道,边将热热的毛巾敷上她的额头。 “回家了……” “是的,回家了,你好好睡一会,嗯?” “我不要……你不要把我扔下……你是我的……”季晓云的双手突地环住他的颈项,将整张脸埋进他怀里。 “又说傻话了。” “我没有。” “好,你没有。” “唐羿……” “嗯?” “你爱我吗?” “晓云,你真的喝醉了。” “我没醉!你回答我啊,你爱我吗?说,说你爱我,说啊……” 唐羿好笑的摇摇头,轻声道:“我爱你。” “真的爱我?”季晓云微微睁开眼,幽幽地瞅着他。 “当然。”他拍拍她的脸。 “那就抱我。”季晓云突然紧紧的抱住他不放,“抱我啊,我要你抱我,求你好吗?” “你喝醉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他轻声哄着她。 “我不要,我要你现在就抱我。”等到明天酒醒了,她什么也不敢说。 唐垣说得没错,她跟唐羿都已经订婚两年,如果唐羿还是对她循规蹈矩,那就表示他根本对她没兴趣也没性趣。 她不要这样,也不相信她跟他之间是这样,她爱他好多年了,对他的恋多到她根本放不开,也从不曾想放开过。 “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?晓云。”唐羿轻叹一声。 她一向是个秀外慧中的大家千金,说出口的话从不失礼,虽然有些强势干练,却不失为是一个贤内助的人选,他一直都这样以为。 现在,这个为人处世总是不失方寸的女人竟然大胆向他求爱?他不得不把她的失常归咎于她喝了太多酒。 “我知道,我要你唐羿抱我季晓云!你是不是不爱我?不然为什么不抱我呢?为什么?”她哭出声来,巴着他的肩膀抽抽噎噎地哭得好不伤心。